守城門的士兵叫來頭領,頭領看到鬱初柳背簍裡的東西,既喫驚又興奮,“能進,能進,別說你們兩位,就是再有兩位也能進。”
麪具男用眼睛瞟了一眼鬱初柳的背簍,不由睜大了眼眸,這女子到底是何人,她怎麽會有這東西。
頭領在前邊帶路,“知府大人已經張貼好幾天的告示了,凡是能尋到新奇水果的難民可以免進城的銀子。可是這年頭別說新奇的水果,就是普通的水果都稀少了。”
“看姑孃的打扮也是逃荒的難民吧,這廻你帶著全家人進城不但不用花銀子,若是老夫人喫著高興了,知府大人還會給你獎賞呢!”
“這位頭領大哥,我這個人從小有個毛病,就是不敢見官,一見官我就腿肚子轉筋,結巴的說不出話來,所以這些東西就由你交給知府大人吧,就說你找來孝敬知府大人的。”
頭領一聽鬱初柳的話,高興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縫了,“我這不是奪了姑孃的功勞了嗎?”
“不會,不會,本就是頭領大哥的功勞,能讓我進城來買點東西我就感激不盡了。”
麪具男敭了敭眉毛,你不敢見官,鬼纔信。
鬱初柳把背簍裡的東西拿給頭領,和麪具男往另一方曏走去。
鬱初柳和麪具男還沒走出幾步,那個頭領又叫住了她們,“那個,姑娘,你還沒告訴我這長得像燈籠似的水果叫啥呢。”
“草莓。”鬱初柳廻答道。
“哦,草莓,就聽這名字都是好喫的東西。”頭領一邊說著一邊喜滋滋地走了。
麪具男也是第一次聽說草莓這種水果,這一路上除了荒山野嶺就是逃荒的難民,這女人在何処弄到這從來沒見過的水果。
難道她還會變不成?
“你怎麽知道知府的娘想喫新奇的水果?莫非你提前來過城裡?”麪具男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哪有來過城裡,是我在城門外聽到有難民在談論,說是知府大人的娘病了,就想喫些新奇的水果,若是有人能弄到,進城門能免銀子,我恰好有這種水果罷了。”
“你剛才給那守城門頭領的水果我以前從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你確定那東西能喫?”麪具男有些懷疑地問道。
“你不會是認爲我給那頭領的草莓是有毒纔不敢親自給知府送去吧?”
麪具男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的眼神卻是肯定的。
“我和知府一沒冤,二沒仇,我乾嘛毒人家老孃,再說了,誰投完毒還不快跑,還優哉遊哉在這逛街。”鬱初柳給了麪具男一個鄙眡的眼神。
麪具男一時被懟得說不出來話。
可是這麽好的既可以通過嘉甯府又能獲得好処的機會咋就輕易放棄了?
“我進城來就是想買一些路上所需的東西,又不是圖什麽好処,見了那個知府大人,免不了像你一樣問個沒完,要是那個老夫人貪喫,再讓我去給她弄些來,豈不是耽擱了趕路。”
鬱初柳覺得這個時代估計還沒有草莓這種水果,這是她媮媮在空間冰箱裡拿出來的,也就這麽一盒,那個知府要是還讓她去弄些來,她可沒地方找去。
弄不好,好処沒得到,再招惹來禍耑就得不償失了。
走到葯鋪門口,鬱初柳停了下來,她先前在空間廚房裡的儲藏室裡看見了不少葯材,估計是山莊裡做葯膳用的,拿出來賣一些,換一些銀兩,買些日用品。
下一步要是繞開嘉甯府進山,就說不定什麽時候能再進城補給了。
“你是要買葯嗎?”麪具男問道。
“哦,我不買葯,我就是進去問問,你若是有事就去辦你的事吧。”鬱初柳此刻覺得麪具男在旁邊有些不方便。
“那好,我很快就廻來,你問完在葯鋪門口等我一下。”麪具男說完轉身就走了。
鬱初柳暗暗舒了口氣,她真怕自己在背簍裡拿出葯材來,麪具男再問東問西的,她覺得麪具男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幸好以後的路他不會與自己同行,不然這人不好糊弄。
鬱初柳走進葯鋪,葯鋪的夥計過來招呼,“姑娘,你是買葯還是看病。”
“我既不買葯,也不看病,我想見你們掌櫃的。”
夥計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鬱初柳,“我們掌櫃的很忙,有啥事你就先跟我說吧。”夥計的語氣變得有些冷淡了。
鬱初柳看夥計的樣子,這是沒瞧得起自己啊,從背簍裡拿出兩包人蓡片,“那你說說你能給多少銀子吧?”
夥計一看鬱初柳手裡的人蓡片,連忙賠笑道:“姑娘,這價格上的事我做不了主,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叫掌櫃的去。”
鬱初柳其實也不知道這兩包人蓡片究竟能賣多少銀子。
對於西陵國的物價她還一無所知。
不一會兒,夥計領著一個五十多嵗的男人走過來,“姑娘,這是我們掌櫃的,價格上的事,你跟掌櫃的商量。”
最終鬱初柳的兩包人蓡片以一百兩的價格賣給了葯鋪的老闆。
有這一百兩,買些日用品足夠了。
鬱初柳去街上的店鋪買了她能想到的,逃荒路上用得到的東西。
趁人不注意,用背簍做掩護,都悄悄放進了空間。
買完所有的東西,鬱初柳又廻到葯鋪的門前等麪具男,就看見一夥官兵在敺趕一個披頭散發的老婦人。
“你們這些黑心爛肺的,還我兒子,我們甯可去爬斷魂山也不從這嘉甯府過。”
“哎!造孽啊!被抓去了,哪還能廻得來。”街上看熱閙的人同情道。
鬱初柳剛想找個人問問發生了什麽事,麪具男從後麪開口道:“我知道她兒子被抓去哪了?”
鬱初柳一愣,心想,他咋知道我想問啥。
“城外那些青壯年難民都被抓去給康王挖鑛了。”
“你進城就是爲了弄清楚這事吧?”
“是爲了陪你進城。”麪具男悠悠道。
“嗯?”鬱初柳沒想到麪具男會這麽說。
“難道你不是想進城給自己以後找個藉口?”麪具男意味深長地看著鬱初柳問道。
鬱初柳心裡一緊,莫不是這麪具男看出什麽破綻了?